外婆与外公今年的年纪加起来,已经接近150岁了。记忆中的外婆与外公,总是不停的忙碌。在农村,这样的年纪也早应该安享天伦之乐,舅舅们和妈妈又何尝不是这样规劝过。得到的总是那句话:“把你们的日子过好,到我们干不动的那天再说”。
儿时,几乎所有的童年生活在农村度过,使我有更多的机会与外婆外公一家相处。记得,妈妈怀弟弟时,外公经常去田沟里抓泥鳅,到现在,最喜欢吃的菜还是外婆烧的泥鳅烧挂面,只是幸运的是,沾了不少妈妈于弟弟的光。平时,外婆与外公之间话不多,更谈不上对别人炫耀什么,唯一可能觉的愧疚的是对二舅年轻读书时,吃了不少的苦。这也是时常外公与外婆向我们提起的,说二舅读书时家里穷,吃不好,穿不暖,考上县城最好的高中。为了不耽误学习,每周步行回来,凌晨4点就起来又要赶回学校。当然,在八十年代,二舅也就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。听妈妈说,本来二舅毕业可以选择更发达的城市,但最后放弃机会选择在县城发展。现在在我想来,其实理由很简单,也就是到外婆外公年纪大了,可以在身边照顾他们。二舅也是这么做的,印象中, 几乎每年过年或过节都挤出时间回农村看望外婆与外公, 除了吃饭但更多的是和家里人聊聊天。
在我上小学时,小舅面临高中毕业,这段时间可能是外婆与外公最揪心的一段日子,那时也时常听到他们责怪小舅读书太笨,不像二舅用功,现在终于吃上苦果。小舅其实早有打算,当时选择上职业高中,学个技术就是有机会能在二舅的厂里谋一份差事,记得当时二舅已经是厂里唯数不多的大学生,刚被工厂提干并保送到美国学习某项技术呆大半年,回来重用。但外婆与外公又何尝不是非常清楚,自己不会到厂里与领导说情,即使是自己儿子的后门。
03年,我本科毕业,也许是5、6月份毕业与当时找工作压力原因,当时也是非典流行肆意,像小时候一样,扁桃体发言引起感冒,胆小如鼠的我老是想象自己得了非典,背起书包登上赶往回老家的汽车,不知谁走漏了风声,学校通知我暂且不能回校; 又不知谁走漏了风声,惊动了外婆与外公,首先是二舅打电话来慰问,其次是小姨拖老中医挖来药方,最后是外婆与外公从农村步行十多公里,挎了一篮子鸡蛋来看我。至今,我记忆犹新,你要睡好觉,这样才能有抵抗力,这孩子性格像他二舅,有什么心理话,不向家里人说,外婆摸着我的手说。
这次回去过中秋,外婆外公又瘦了,仿佛比今年春节看到时,脸上多添了几道皱纹,和往常一样,过年和过节桌上的菜比平时丰盛许多,外婆与外公看到子女,孙子女们回来,即使很忙,但脸上还是透露出一次又一次无比的高兴。回想外婆与外公的大半生,大部分时间是在为子女们操劳,不停的忙碌,还时常为我们担心。其实,外婆与外公又何尝不是幸福的,自我记事,他们就很少吵架,这种无太多语言修饰的恩爱,作为子女,作为孙子女怎能不感觉到家的温馨。我刚步入婚姻殿堂,明年也即将成为孩子父亲,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年轮,与外婆外公相见的机会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减少,但外婆与外公给我美好记忆,对待生活与家庭的态度且在我的心灵,不断给以我感化。
祝外婆外公,健康,长寿。